一次次扑上冰冷的水泥堤岸,翻涌间裹挟着浓重刺鼻的柴油味,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。 陈渂钦单膝跪在一辆半报废的拖车底盘下。 冷风裹着咸腥和油污的气味,刀子般刮过他的脸颊,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。 他正对付一处顽固的引擎漏油点。 黑稠的机油顺着扳手滑下,渗透了他左手,尚未结痂的裂口在缠裹的绷带下渗出的暗红血渍混在一起,变成一种污秽的深褐色。 他咬紧后槽牙,下颌绷紧,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到扳手上,狠狠拧紧最后一颗螺丝。 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被风声吞没。 他封住的,仿佛不止是漏油的管道,更像是一个早该被彻底埋葬、却又不断渗漏的旧梦。 一场毫无意义的斗殴,起因模糊,只记得碎裂的酒瓶和对方眼眶崩裂的血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