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打着底盘。 郑仪坐在副驾驶,身体随着越野车的颠簸微微摇晃。 他没有说话。 只是盯着窗外。 墨色的苍穹下,雪片被车灯切割成亿万只狂舞的白蛾,疯狂地撞向挡风玻璃,又无声地碎裂、滑落。 远处的山峦,近处的田野,路边的树影,全被这暴虐的白色吞没,世界只剩下一片混沌的、呼啸的灰白。 车厢里弥漫着死寂。 只有引擎粗重的轰鸣,轮胎碾压冰面的摩擦,还有司机老周因为紧张而略显粗重的呼吸。 司机老赵的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,他双眼圆睁,几乎要贴到前挡风玻璃上。 每一次车轮在结冰的路面打滑,车身那令人心悸的失控侧移,都让老赵的心跳到嗓子眼。 “书记……这鬼路……” 老赵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腔,后视镜里映出他煞白的脸。 郑仪没有回答。 他紧抿着嘴唇,身体在颠簸中微微前倾,目光如同被焊死在了那两束在暴风雪中艰难喘息的车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