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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错。
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明明肩膀绷得那么紧,脸上居然还能保持着友好自若的微笑,确实比方阙要出息一点儿,但也油滑得让人恶心。
那张和方阙年轻时有七分相似的嘴唇还在开合:“费叔叔,等今夜风波平息,我自然会带您去天机库的所在地,到时候……我们一起向东州复仇,怎么样?我这一生没有别的愿望了……您难道不想祭拜我母亲么,她——”
“不准提起她!”
子弹从方停澜的耳侧一厘处擦过,灼热的弹道将他耳廓燎出了一道细细血痕,费祎满意地看着年轻人错愕的脸,大笑起来:“你以为我不杀你,是因为你口才好?我是看在你身上流着观卿的血的面子上!”
是的,我一向对厌烦的人都留有一分耐心。
“你的这套谄媚诡辩对秦家人好使,对我可没用。
别让我把这点耐心消磨干净,”
费祎呼吸急促,“方停澜你听好了,如果你敢骗我,哪怕是观卿在世也救不了你。”
方停澜微微咬住牙关,额头渗出一层薄汗:“……我没有骗你。”
他话音未落,风窗外一道极尖锐的呼啸声骤然袭来,两人几乎同时本能地矮身闪避,蹲下的刹那,贯空的炮弹已经将船壁撕裂,风声呼啦啦地蘸着雨水灌了进来,将方停澜先前翻得乱七八糟的文件掀起,在房间内如碎雪飞舞。
是谁?不会是莫亦人,莫亦人软弱的流弹不可能击穿海神号上最坚固的舱室。
费祎还没来得及去想,更巨大的爆炸声从他脚下爆起——是火与硝石命中酒精的碰撞!
海神号被浪头送至了最高处,随即发出不堪负重般的嘶鸣声,甲板出现龟裂,沉没黑薄荷号船身狭长,是允海上已经有些过时的三角竖帆长桨船,但正因为它的过时,此刻在战场上也就格外的不起眼。
它在海浪中与炮火中灵活的穿梭,如入无人之境,就在海连已经能在夜色中看清海神号船舷上装饰的卷曲叶纹时,瞭望台上的阿克突然吹了三声短哨:“昆姬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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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蓁娇媚动人,出生名门,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。婚事在即,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。太子温文尔雅,风度翩翩。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。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,太子另有所爱,娶她别有所求,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。最后太子登基,迎娶白月光入宫,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,早早香消玉殒。话本到这里结束,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。不久王朝更迭,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,攻入皇城,冒天下之大不韪。他入宫的第一件事,便是去杀了皇帝,娶了卫蓁的牌位。从梦里醒来后,卫蓁出屋,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,微微出神。祁宴出生高贵,意气风发,鲜衣怒马,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。若无意外,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,一生戎马沙场,保家卫国。直到那一日,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。春日的微风荡漾,竹帘摇晃,玉佩碰撞声响起。少年转首,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。春光明灭,女郎冷清美艳,一惯是不喜言笑。却在看到他后,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,极致的明媚。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,轻轻愣住,平静回以一笑,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。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,为她摇晃。此后无论春日秋时,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。那一日,他动了春心。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,直到那日,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