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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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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我最难过的是我慢慢地学会了恨妈妈。
可是每当我恨她的时候,我不知不觉地便想起她背着我上坟的光景。
想到了这个,我不能恨她了。
我又非恨她不可。
我的心像——还是像那个月牙儿,只能亮那么一会儿,而黑暗是无限的。
妈妈的屋里常有男人来了,她不再躲避着我。
他们的眼像狗似的看着我,舌头吐着,垂着涎。
我在他们的眼中是更解馋的,我看出来。
在很短的期间,我忽然明白了许多的事。
我知道我得保护自己,我觉出我身上好像有什么可贵的地方,我闻得出我已有一种什么味道,使我自己害羞,多感。
我身上有了些力量,可以保护自己,也可以毁了自己。
我有时很硬气,有时候很软。
我不知怎样好。
我愿爱妈妈,这时候我有好些必要问妈妈的事,需要妈妈的安慰;可是正在这个时候,我得躲着她,我得恨她;要不然我自己便不存在了。
当我睡不着的时节,我很冷静地思索,妈妈是可原谅的。
她得顾我们俩的嘴。
可是这个又使我要拒绝再吃她给我的饭菜。
我的心就这么忽冷忽热,像冬天的风,休息一会儿,刮得更要猛;我静候着我的怒气冲来,没法儿止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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