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召公谏厉王止谤(第1页)

召公谏厉王止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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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国语》周语上

厉王虐,国人谤王。

召公告曰:“民不堪命矣!”

王怒,得卫巫,使监谤者,以告,则杀之。

国人莫敢言,道路以目。

王喜,告召公曰:“吾能弭谤矣,乃不敢言。”

召公曰:“是鄣之也。

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。

川壅而溃,伤人必多,民亦如之。

是故为川者[1]决之使导,为民者宣之使言。

故天子听政,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,瞽献典,史献书,师箴,瞍[2]赋,矇诵,百工谏,庶人传语,近臣尽规,亲戚补察,瞽、史教诲,耆、艾[3]修之,而后王斟酌焉,是以事行而不悖。

民之有口也,犹土之有山川也,财用于是乎出,犹其有原隰[4]衍沃也,衣食于是乎生。

口之宣言也,善败于是乎兴,行善而备败,所以阜财用、衣食者也。

夫民虑之于心而宣之于口,成而行之,胡可壅也?若壅其口,其与能几何?”

王弗听,于是国人莫敢出言,三年,乃流王于彘。

[1]为川者:治水的人。

[2]瞽:音古,盲人;瞍:音叟,没有眼珠的盲人。

[3]耆艾:年六十岁叫耆,年五十岁叫艾。

[4]原隰:隰音习,平原和低湿之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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