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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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霓妹我妻:
接二月廿四日信并相片,我是本月二十三号改到俄亥俄大学。
这几天一直手忙脚乱,到今天礼拜五下完了课才能写信给你。
这地方天气同南京上海一带差不多,最好的是没有煤灰,从此身体一定可以比在芝加哥好。
女房东大概是半黑半白种,有四个孩子。
最大的二十岁了,待我倒算客气。
近来几天看报,说中国又打仗了。
你同两个孩子都平安吗?我真是十分记挂。
这边有个湖南同学,据他说菜根香在城外,我听到更是不放心。
但望大小三口都平安罢。
罗先生处,我译诗想必已经寄给他了。
是一个同学开书店,要书去印。
据罗先生说,他对邓小姐还是念念不忘,他觉得几个别人都赶不上邓小姐。
罗先生我想劝他来这里,多一个朋友,免得孤零。
我在芝加哥曾经定做了一件礼物预备送你。
临行太忙,不曾寄,明天想必总能寄了。
是什么呢?等到大后天四月一号汇款时候再告诉你罢。
我一直不曾能够寄一点礼物送你,现在算是办到了。
我照相事也说不定一个月之内可能照成。
芝加哥那地方我实在像是做了一场噩梦。
并非我不想寄钱,实在是用度太大。
在这里,等半年左右,我还可以多寄些钱给你。
这半年每月要扣五块,因为路费是监督处暂时借给我的,要扣回。
大后天寄廿。
夫,沅三月二十九日第七十九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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